父為國府官員
1968年的蘇守忠 |
父親蘇志明是國民政府郵政儲金匯業局分署的署長,熱愛國畫,性情浪漫;母親是廣州四會小鎮鐵路局工程部局長吳子伸的二千金。吳的先祖在朝庭的俸祿品位頗高。蘇志明是家中三兄弟中的老么,小時他父親蘇叔成已請了技擊師和畫師 教授於他。蘇叔成早年信奉基督教,晚年歸依佛教,跟孫兒蘇守忠後來的心路歷程十分近似。
1949年後舉家逃港
日本投降後,蘇志明因為是官員的關係,風光了一段時間。1949年,共軍迫近廣州,由於父親在抗日戰爭期間奮不顧身維持秘密郵路的運作而立下功勞,加上也是當官的二伯父蘇學仁的幫助,蘇守忠一家在紅軍入城前半小時得以坐上了港穗列車,到香港避難。
來港後初年,蘇家寄住在油麻地的亞洲旅店,這是普慶戱院旁橫街的一所二層高中式舊旅館。1951年,蘇家搬進跑馬地黃泥涌道43號地下一間叫『達盧』的花園洋房。
初信天主教
蘇守忠在慈幼中學及聖類斯中學成長。蘇後來記得老師『教育他要有犧牲精神,要忍辱負重,要關心社會,當時我已覺得自己要為社會做點事[S2] 。』神父教他:研讀天主教的教義和聖經,最終會走入死胡同,需要將知識和信仰化為行動,以實踐證明真理[S3] 。『中學時期的我,已知自己會做一種驚天地、泣鬼神之事[S4] 。』
正當蘇等待南華修院的答覆時,他主動與初戀女友分手,後來申請被拒,但分手已無法挽回。卻原來蘇早已向女友說明:他『不會公式化地走一般人的路--讀書,找易升官發財的鐵飯碗,然後結婚生子。何等公式化的乖乖仔交代此一生[S6] !』
1960年,蘇守忠為華仁舊生會轄下的街童會、英文夜校、天台小學教書。跟著又在公教進行社書局當助理及櫥窗設計。
蘇守忠1960年開始閱讀佛教書藉,1961年第3度申請入修道院失敗後開始淡出天主教圈子,他漸漸覺得,天主教的教義、戒律以至經文,與佛教相比,單薄得很。
『我要為社會做些事!』
1964年,蘇守忠在母親安排下,找到一份海員工作,先在香港上了一艘往黃埔的大陸貨輪長洲號,船在黃埔裝上大米,載往古巴卸下,再裝上古巴蔗糖駛回廣州。他在貨輪上當見習買辦及管理食物倉的二管事。
『第一次踏出自己的國家,給我大開眼界的機會。我見證了革命後的古巴,也到過剛脫離了英國的獨立新加坡[S8] ;我記得甫踏足新加坡,第一幕映入我眼的是一個外國人與當地入境處的官員對話。當時那鬼佬催促入境處官員,豈料對方答:「就算是你們的英女皇來到,都要等!」那時感受到當地民族自尊及國家尊嚴,與香港截然不同。這種衝擊,使我感到體內有股衝動,就像一個快要滿瀉的水塘,有一股將快爆發的力量隨時湧出,我知道,是我將為社會要做些事了[S9] 。』
蘇守忠從古巴回來後,原以為會再行船,於是在飛電無線電專科學院讀了一年的無線電工的課程,但完成課程後,卻又没有再到洋船上工作。但他平日還是常常穿著進出船上雪房的牛仔靴,戴著在古巴買的一頂草帽。後來在天星碼頭絶食的第一天,他還是穿著那對牛仔靴。
天星碼頭絶食被捕
1965年10月天星小輪提出加價,引起社會很大回響,但小輪公司和政府一意孤行。蘇守忠有一位有哮喘病不能工作的老同學兼知己朋友,名叫余雲生,二人認識10多年,常常一起看書,談藝術、哲學、政治、政府施政等話題,他們談起天星加價一事,都覺得需要有人出來示威抗議。他又看到葉鍚恩在報章上的呼籲,最後決定用絶食的手法進行投爭,卻没有將這決定告訴這位好友,也没有讓家人知道。
那段時間蘇守忠的健康有點問題,只是在家中做翻譯工作,絶食之前他正在翻譯一本書──英國著名作家Lawrence
Durell的『Alexandria Quartet – Justine』,是他和好友余雲生『最喜愛的一部高深而浪漫的著作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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